路辰见时茜成功地把安王唬住了,心中暗喜,但表面上还是连忙打圆场道:“不管怎样,安王殿下,您信也好,不信也罢,老道我在此再次郑重声明,镇国公阴魂绝对不可能是我!”
安王听了路辰这番话,并没有轻易相信,安王紧紧地盯着路辰,试图从路辰脸上的细微表情中捕捉到一丝路辰在撒谎的端倪。然而,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一两分钟转瞬即逝,安王却始终未能从路辰的脸上看出任何破绽。
安王心中不禁有些失望,他缓缓地转过头,看向时茜,心中暗自思忖:如果镇国公阴魂不是昆仑老祖假扮的,难道这一切都是贞瑾伯爵她一个人在捣鬼吗?
可是,就像贞瑾伯爵所说的那样,镇国公阴魂曾经与她多次一同现身,这又该如何解释呢?
安王不禁对时茜的能力产生了怀疑,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扮演两个角色呢?她是使用了分身术吗?然后通过腹语来模拟镇国公阴魂的声音?
然而,小禄子之前说过,使用分身术这个方法可以被排除,因为分身毕竟是虚幻的,不可能具备真正的战斗力。
可是,那多次出现的镇国公阴魂却实实在在地与人动过手,而且战力还相当不弱。
要说有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,那应该便是镇国公的玄术有些不太稳定。有时候他展现出的玄术能力非常厉害,令人惊叹不已;但有时候却又显得很菜,仿佛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。
安王摇了摇头,心中暗自思忖着。安王觉得自己对这件事情不应该想得太多,毕竟现在那与他并无太大关系。
然而,脑海中却不断有个声音在提醒安王他,难道你真的不想去争夺那个位置吗?
想到此,安王有些失神了,那个位置曾经是自己梦寐以求的,可如今对自己来说,似乎已经失去了吸引力。
因为安王他深知,一旦他坐上那个位置,那自己体内的蛊必定会被刺激到,会更加疯狂的与自己争夺现在这具身体的主控权。
因为,那蛊会把他所拥有的东西视为它的囊中之物,它的食物。他虽然讨厌人,但他更不想成为蛊,成为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,被蛊虫所操纵。
所以,为了能够继续保持自己作为一个“像人”的人虫复合体,安王决定远离那个位置。
他可不想让体内的那只蛊虫得到更多的滋养,从而变得越来越强大。一旦那只蛊虫养大养肥,它就会逐渐取代自己,完全掌控这具身体。到那时,他的魂识恐怕难逃被蛊吞噬的命运。
安王想到这里,正了正神色,然后清了清嗓子,开口说道:“本王名下明面上的庄子和铺子,是父皇赏赐给本王的,所以这些铺子自然是不能变现的。
毕竟,它们都是有明确记录的,可以查到,若是贸然处置,必定会招惹来麻烦。”
安王稍稍停顿了一下,接着说道:“不过,本王还有一些父皇和外人都不知道的私产。这些私产并非登记在本王名下,而是在某些特定的人名下。只要有信物以及地契、房契等相关凭证,就能够将这些产业收归己有。”
安王顿了顿,似乎在观察时茜的反应,见时茜一脸疑惑,便继续解释道:“这些产业之所以会在他人名下,其实是本王有意为之。
这样的事情在上京城权贵里并不少见,大家都心照不宣,如此一来,即便有官府的人去调查,也绝对查不到真正的主子的头上。”
时茜听了安王的这番话,脸上的疑惑之色愈发浓重,瞪大眼睛,直直地看着安王,对安王所说的话感到十分费解。
安王见状,心中难得涌起一丝善意,于是安王决定再给时茜解释得更详细一些。于是,安王和声说道:“之所以能够如此操作,是因为那些人的身契都产业的幕后主人手中。”
时茜听到这里,终于恍然大悟,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,说道:“原来如此,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呢。你拿着那些人的身契,他们就成了你的奴仆,而奴仆的一切,包括他们的生命,都归属于主子所有。
你让我去收他们手里的产业,然后你再把他们那些人的身契拿出来,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。”
安王微微一笑,似乎对时茜的反应早有预料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贞瑾伯爵,你多虑了。若本王想要加害于你,又何必与你说这么多呢?”
时茜看着安王,脸上露出一副打死也不信的表情,反驳道:“安王殿下,你会这么好心?不计前嫌,给我占你这个大便宜?”
安王轻笑一声,解释道:“好心?贞瑾伯爵,你怕是误会了。本王不过是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罢了。”
安王稍稍顿了一下,接着说道:“本王如今是东莞的宋王,这辈子、下辈子,甚至下下辈子,都不可能再换一副皮囊,做回西周人了。”
说到这里,安王的眼神变得有些黯然,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和状况有着深深的无奈。
然而,安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,继续说道:“除非,东莞能够拿下西周,让东莞和西周再次合并为一国……”
时茜听到这里,立刻打断了安王的话,厉声道:“你别做那美梦了!只要有我在,是绝对不会让你坐上那个位置的!”
安王一脸淡然地说道:“贞瑾伯爵,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,本王所说的只是将东莞和西周两国合并为一国而已,并未有其他意思,更未曾提及本王对那个位置有任何觊觎之心。”
时茜闻言,冷哼一声,毫不客气地反驳道:“哼,安王殿下,您心里究竟作何打算,又有谁能知晓呢?”时茜稍稍停顿了数秒,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措辞,然后继续说道:“对于安王殿下您这样杀人如麻的变态,根本就不能以常人的思维去揣测您的想法。”
安王眉头微皱,面露不悦之色,问道:“变态?此乃何意?罢了,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,本王不听也罢。”
然而,时茜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,她嘴角微扬,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,说道:“您不想听,我偏要解说给您听。所谓的变态,便是指心理或行为异常之人,其情绪容易失控,认知也会发生扭曲,往往会做出一些违背社会常理的行为,甚至拥有异常的人格。”
说到这里,时茜的语气越发严厉起来,瞪大眼睛,直视着安王,厉声道:“就如同安王殿下您这样的人!您不仅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了安王府中那些伺候您的宫女,甚至还割下她们的肉做成饼子!如此行径,简直令人发指!
也难怪您会在阜城弄出那等可怕的人肉馅饼这样变态的事情来!能做出那么变态的事情,你就是一个死变态。”
路辰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听着也不制止时茜的行为和话语,不过,路辰的眼睛一直盯着安王,生怕安王被时茜的话和举动刺激到,会突然暴起袭击时茜。
尽管安王并未直接看向路辰,但路辰投射在他身上的那道视线,却如芒在背,让安王真切地感受到了。安王心里很清楚,如果自己稍有异动,路辰必定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出手。
回想起刚才路辰抛出铃铛时的情景,那铃铛发出的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,令他头痛欲裂,同时身体也像是被无数蚂蚁啃噬一般,痛苦难耐。这种感觉让安王心生恐惧,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折磨。
于是,安王强压下心头的恼怒,深吸一口气,缓缓说道:“本王是变态,不过那些宫女、太监也并非善类。”
时茜听到安王这句话,不禁微微一怔,心中暗想:难道那些死去的宫女对安王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?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,但仅仅十几秒后,时茜便用力地摇了摇头,告诫自己不能被安王的话所误导。
时茜觉得,受害者有罪论是绝对错误的,不能因为安王的一面之词就轻易改变自己的立场。
时茜一脸严肃地看着安王,她挺直了身子,语气坚定地说道:“恶人总是有一堆歪理邪说,他们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,却偏要把错误过错栽赃到被害人身上。
正是恶人的这种行为,才会让他们做的恶事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,越来越多。”